陆浩思考后说道:“叶书记,当初面对李震等人,聂局长都没有妥协,如今在永平镇的事情上,我觉得他屈服的可能性很小,可能聂局长也有苦衷,我已经约了他吃饭,回头我跟他好好聊聊。”

  “也好,谁去永平镇担任新的派出所长,你跟聂局长私下沟通好,他是县公安局长,派出所的人员调动绕不开他,但这个时候,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,万一聂展鹏真的有问题,那对你处理永平镇的事很可能会起到反作用,绝对不能大意。”叶紫衣提醒道。

  “我明白。”陆浩点头道:“叶书记,还有第二件事,我要换掉永平镇现任副镇长兼党政办主任张硕,把方水乡的副乡长高涛调过来,高涛当过安监站长,对安全生产这方面非常了解,有个自己人在身边,很多工作我会更容易展开。”

  “你一下子换两个人,会不会引起永平煤矿那边的警觉?”叶紫衣有些担心。

  “他们多少会警惕,但也不会太当回事,我这次故意闹出了事,永平镇的人都知道余航和张硕没听我的话,也知道我对他们很不满,所以我正好有理由换掉这两人,只要我不针对永平煤矿,马豪绝对不会主动招惹我。”陆浩肯定道。

  他借用罗金豹的事挑起事端,就是为了逼一些鱼跳出水面,然后就可以在麻痹马豪的前提下,正大光明地将这小鱼换掉。

  “换人应该没问题,不过县政府那边,你也要去主动汇报下,但是有的能说,有的不能说,我相信你能把握好。”叶紫衣意味深长道。

  陆浩一愣,立马明白了叶紫衣的意思,点头道:“叶书记,那我明天就约政府口领导那边的时间。”

  换干部的事肯定要上常委会,如果丁学义和常务副县长佟茂勋最后才知道,只会觉得他眼里只有叶紫衣,肯定对他没有及时汇报永平镇的工作而心生不满。

  时间不早了,陆浩提出了告辞。

  临走前,叶紫衣突然喊了他的名字,认真道:“陆浩,在我心中,你才是最最重要的,我不想你出事,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,我才希望你能查清永平煤矿的问题,净化镇政府的风气,让永平镇的老百姓生活得更幸福。”

  当初叶紫衣也给予过邱江支持,可邱江为人有点傲,性格又倔,不懂变通,刚去就想动永平煤矿,太过急功近利,结果叶紫衣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,邱江就已经被永平煤矿的那些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了,还递交了辞职申请,所以叶紫衣生怕邱江的事同样发生在陆浩身上。

  看到叶紫衣关切的目光,陆浩心中一阵感动,眼神眼神道:“叶书记,我会努力的!”

  叶紫衣一直都是个称职的好领导,从来不会为了完成某项工作,而去压榨下属,这也是陆浩在叶紫衣手下办事最舒心的一点。

  楼下,陆浩走出大厅上了孟飞的车。

  这时,陪同叶紫衣一起来市里开会的一个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,随后便躲进了黑暗中.....

  ……

  次日一早。

  陆浩先约了高涛中午在县城吃饭。

  毕竟要把高涛调到永平镇,得先跟对方谈一下,等确定了高涛的意愿,他才准备再去跟县政府那边联系。

  结果,常委副县长佟茂勋居然先打来了电话,让他去县政府汇报永平镇的工作,并说丁县长也在等着。

  陆浩当即说自己上午就可以过去。

  在他前往县政府的时候,永平镇的镇长薛明匆匆去了永平大酒店。

  御用包间里,马豪才刚起床洗漱完。

  薛明忍不住道:“马总,你也太看得起这个陆浩了吧,怎么还真把矿给停了啊?停矿两天损失多大啊。”

  “并不是我看得起他,而是我不想再生事端,更不想再冒险,这个陆浩比前面几任党委书记更容易拉拢,他懂得顺坡下驴,也收了我的钱,这样的局面对我而言是好事,只要能拉拢住陆浩,停矿两天的损失根本不算什么。”马豪伸了个懒腰,打电话让人送来了早餐。

  “你难道和他达成什么约定了?”薛明皱了下眉头。

  “算是一种默契吧,你也知道罗金豹这家伙惹恼了陆浩,害得陆浩在永平镇丢了面子,所以我就答应他停矿两天,给足他面子,让他在永平镇树立起权威,而他以后则不找永平煤矿的麻烦,大家也算各取所需。”马豪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。

  昨晚经过柳如烟的牵线搭桥,他明显感觉自己跟陆浩的关系更进一步了。

  “马总,你觉得这个陆浩靠得住吗?你可别忘了,他是叶紫衣的人,叶紫衣前面派来的党委书记,都是想查永平煤矿的。”薛明故意提醒道,心中对马豪跟陆浩越走越近非常不舒服。

  前几任党委书记都不配合马豪,马豪最找了他合作,所以薛明每年都能从永平煤矿这里捞不少钱,这些钱,他当一辈子镇长都赚不到,这也是为什么好几任党委书记都完犊子了,薛明却依旧混得风生水起的真相。

  可现在马豪跟陆浩关系升温太快了,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合作,那他对永平煤矿就没有价值了,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地方。

  “叶紫衣的人怎么了?咱们县领导里那位也是叶紫衣的人,照样不是在为我们办事,所以即便陆浩表面上奉承叶紫衣,背后跟永平煤矿结成同盟,这也很正常,说明人家陆浩会玩无间道,能让叶紫衣发现不了,这也是一种本事。”马豪让人将送来的早餐放在了桌上,吃得非常惬意。

  “马总,你是不是太天真了?叶紫衣可是省里派下来的,她绝对不会让永平煤矿安稳的生产下去的,至于这个陆浩,我看就是一条毒蛇,现在看上去没咬咱们,可说不准哪一天,就是致命的一口啊。”薛明再次提醒道。

  “薛镇长,你心里在想什么,我很清楚,但我提醒你一句,你看不惯陆浩,想跟他争权夺位那是你们当官的内部斗争,我不参与,你也别想借我的手对付陆浩,我就一个要求,谁都不能影响永平煤矿赚钱,否则你知道后果。”马豪目光犀利地看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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